國際關係是沒有預測學派,不過對於最近新聞報導或社論分析阿拉伯之春後的中東局勢或是美國與伊朗緊張關係,其相關預測不知道依據在哪?「描述、解釋與預測」是國關理論的條件沒錯,但是在沒有仔細瞭解當地環境情況下所做出來的預測,其可靠性是否會有問題?如之前ㄧ位學者接受訪問表示
「引發「阿拉伯之春」的突尼西亞經過民主大選後,由伊斯蘭基本教義派佔議會多數,未來若將伊斯蘭律法納入新憲法,有可能引發政教矛盾,也會影響鄰近的利比亞、埃及局勢。」
如我之前提到的,為何伊斯蘭法入憲會產生政教矛盾,其依據何在?研究國際關係的學者,是否真的研究過伊斯蘭法,瞭解伊斯蘭法的內涵?再者,「伊斯蘭基本教義派」占多數,什麼是基本教義派,定義又何在?最近在撰寫政治伊斯蘭的理論架構文獻,從文本分析發現各個地區的伊斯蘭團體,其主張與訴求事實上深受當地環境影響。若先從在地環境做為背景分析,並不難發現那些團體的論述根據。若僅是用這些團體都是「基本教義」來帶過,其實是不負責任的研究方法。
另外ㄧ份評論最近伊朗與美國的緊張關係,摘要其中的一小段。
「伊朗擁有其他手段,它可以發動真主黨與哈馬斯襲擊以色列,其他軍事組織也會捲入。“阿拉伯之春”中新興民主國家的極端伊斯蘭主義者將趁機得勢。如果把伊朗塑造成反美狂熱分子的集結點,其可怕後果將持續一代人」
黎巴嫩真主黨我不太清楚,不過對於哈馬斯我有點心得。萬一伊朗與美國開戰,我不認為哈馬斯會捲入,或是攻擊以色列(不過幾顆Al-Qassam Rockets落入以色列領土是可以預期的),但不會有全面衝突或哈馬斯白目主動出擊。首先,歷經近四年的分裂,哈馬斯好不容易與法塔達成諒解協議,準備今年五月的選舉,若捲入戰爭中,這不是拿者石頭砸自己的腳嗎?再者哈馬斯不是伊朗的傀儡,也不是伊朗摸頭的對象(理由這邊不將詳述)。最後,受阿拉伯之春影響,巴勒斯坦人民希望有團結的政府帶來穩定,自然不希望因伊朗局勢受到影響。
文中又提到「新興民主國家的極端伊斯蘭主義者得勢,把伊朗塑造成反美狂熱份子的集結點,其可怕後果將持續一代人」。這又是種不負責任的說法。要不就點出是哪些「極端伊斯蘭主義者」得勢,如何得勢或怎麼支持伊朗,否則這種預測與一般命理老師所說的有何區別?
簡單來講,國際關係的預測缺乏對於細節的觀察,僅從大架構或宏觀角度來看待國際事件。這與國際關係學派與區域研究的爭辯息息相關。國關學者批評區域研究學者缺乏理論根據,而區域研究者認為國關學派缺乏對事情的細微分析。因此有學者建議在兩者間搭上一座橋梁,將理論與田野研究結合,提供宏觀但又不失細微分析的解釋面貌。
没有评论:
发表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