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中東研究的兩大討論焦點,一個是伊斯蘭議題,另外一個則是巴勒斯坦議題。伊斯蘭議題拜911事件之賜,成為一門顯學,如國際恐怖主義硬是與伊斯蘭信仰牽扯在一起。2010年之後的「阿拉伯之春」,伊斯蘭性質的政黨透過選舉上台之後,外界開始塑造「伊斯蘭恐懼症」;在埃及政變之後,又來消遣一番,表示「政治伊斯蘭的失敗」。
伊斯蘭明明只有一種定義,但在外界論述下卻可變化無窮,單純的名詞可以轉變為形容詞,如伊斯蘭恐懼症(Islamophobia)、伊斯蘭主義(Islamism) 、伊斯蘭女性主義(Islamic feminism) 、伊斯蘭基本教義派(Islamic fundamentalism)、伊斯蘭恐怖主義(Islamic terrorism)或伊斯蘭武裝份子(Islamic militants)等。這種現象似乎只有伊斯蘭獨有,其他宗教沒有受到同等禮遇。
除了伊斯蘭之外,巴勒斯坦議題也同樣受到矚目。一般人稱為「以巴」或是「以阿」衝突,這似乎暗喻者以色列與巴勒斯坦兩個行為者是對等關係,如外界印象中的四次中東戰爭。不過若視以色列與巴勒斯坦是加害者與受害者的關係討論的話,則會有不同的面貌。
西方政治科學試圖將巴勒斯坦議題客觀化,透過大量的統計數據以及「科學」與「理性」研究,提出一個完美方案。1993年起的奧斯陸和平進程則是這理性下的產物。協議規定五年之後,以巴兩方完成最終地位談判,到時巴勒斯坦將以1967年為邊界,以東耶路撒冷為首都,在西岸與加薩兩個地區成立獨立自主的巴勒斯坦主權國家,與以色列和平共存,這是所稱的「兩國方案」。
不過20年過去,巴勒斯坦雖稱建國,也進入聯合國成為准會員國,不過土地仍日益縮小、西岸巴人村落受到屯墾區、隔離牆與檢查哨的隔絕,土地遭分割的支離破碎;在另外一端的加薩,依舊受到以色列的嚴密監控,日常生活物資也難以正常從以色列這方進入。在埃及軍事政變之後,加薩成為埃及官方出氣對象,封閉拉法通道,使加薩再度回到世界最大的監獄狀態,因而面臨人道危機。
非巴勒斯坦議題的研究員或是一般讀者,看到當美國穿梭之下,以巴兩方恢復和談,以為和平將又有一線希望。但在當地人眼中,已經沒什麼人相信和談可以許巴勒斯坦人一個美好的未來。真正的巴勒斯坦現況,似乎被披上一層和平會談的國王新衣,實際上以色列透過各種手段殖民巴勒斯坦,如透過和平談判的方式、軍事區域的設立、屯墾區、檢查哨與隔離牆的建立,逐步侵佔巴勒斯坦人所剩無幾的土地。
「以色列殖民巴勒斯坦」不是出於偏見或是來自武斷的結論,這可以受到嚴格檢驗。有機會的話,您可詢問巴勒斯坦人,是否他們感受到以色列的殖民?再來看當前西岸的實際情況,透過統計數據可證明巴勒斯坦人依舊在以色列的佔領與殖民狀態之下。以西岸為例,目前出現150座屯墾區(Settlements),以及100座凖屯墾區(Outpost),共有50萬屯墾居民生活在這塊土地上,受到以色列軍人、隔離牆與檢查哨層層保護。
不過這些鐵證如山的證據,早已淹沒在西方國家推崇的「和平談判」論述下。至於為什麼會有這種落差出現,我想已經不是「學術客觀」所能解釋的現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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